张正乾律师

-张正乾
您当前位置:首页 > 文章详情

访俄罗斯

添加时间:2022年9月28日 来源: 张正乾律师   http://www.zhzqls.com/

  【本文刊登于《中国律师》,作者:张正乾】


一、呜啦,伏特加


  “正乾来一下”应老师点我名了。莫斯科。晚宴。第二天我们中国法学会代表团要去圣彼得堡,苏联时期的最后一位司法部长、现任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主席Trebkov与他的同事一行七人,设宴送行我们代表团。此时,伏特加酒已经在互敬中不见了三瓶。但托尔斯泰笔下贵族式的长桌晚宴上的俄罗斯佳肴美酒,在大家的眼中还没有出现叠影。温文而雅,互敬如宾。应松年老师是我最尊敬的老师,也是本次访问团团长。他点我名了,看来我要向俄罗斯朋友敬敬酒了。
  “各位,我代表中国代表团,向你们敬三杯,这是中国‘酒法’第2条规定的三杯为敬”,我站了起来这么说。此前大家互敬都是一杯对一杯,突然来了个一敬三杯的,翻译的一翻译完,大家全乐了。“第一杯是感谢。我们这个代表团,除应老师外,都是第一次来到俄罗斯,但我们很熟悉俄罗斯,小时,我们朗诵过你们的诗,读过你们的小说,唱过你们的歌曲,被你们的精神感动,被你们的思想鼓舞!当时想,有一天我要能去俄罗斯多好!我是农民的儿子,能这么想,简直是梦想,但今天梦想成真了,我来到了这块神奇的土地,我来到了儿时向往的国家,所以我的第一杯酒是感谢,感谢伟大的俄罗斯,对我们这一代人的影响和鼓舞!干杯!”一片掌声,随后干杯……。“我的第二杯酒是邀请。邀请俄罗斯朋友去看看中国。中国的变化,日新月异,一个小渔村,一夜之间能变成一座现代化城市,我就来自这城市——深圳,真诚邀请各位去中国,去深圳做客!干杯!”一片干杯声,叫好声。“第三杯是友谊长存,中俄两国,有着相似的历史,相似的今天和相似的未来,中俄两国的友谊,被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所证明,今天我们中国法学会代表团访问俄罗斯也是一次友谊的演绎,祝我们友谊长存,干杯!”
  “呜啦!”当翻译人员翻译完我的讲话后,俄罗斯朋友大声喊起了“呜啦”, Trebkov 部长嘴里喊出来的“呜啦……”最粗犷。翻译说这是俄罗斯人的特有的“干杯!”。随后的场景:Trebkov 部长一手举起杯,一手在空中舞动着,开始唱俄罗斯歌曲……我们也接着用中文唱起俄罗斯“红梅花儿开。”顿时气氛热烈,亲切无比。歌声后畅饮,畅饮后歌声……直至莫斯科时间十二点二十分(北京时间凌晨五点多)结束。

  这次访俄是应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的邀请,中国法学会首次派出专业代表团出访,代表团为行政法专业代表团,由中国法学会行政法研究会会长、国家行政学院法学部应松年教授担任团长,团员由中国法学会行政法专业委员会理事共计十人组成:最高人民法院行政庭赵大光庭长、北京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周继东主任、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行政庭辛尚民庭长、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院长薛刚凌教授、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刘莘教授、浙江大学法学院朱新力教授、南京工业大学法学院院长杨解君教授、西北政法大学行政法学院院长王周户教授,以及本人。

  参观访问活动历时八天。

  8月25日上午,我们中国法学会访俄代表团在北京登上了飞往俄罗斯的飞机。约八个小时飞机在俄罗斯莫斯科降落。代表团入住“苏维特斯基” (Sovietsky)宾馆,晚上,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外事部主任Alesker Tagiev宴请;8月26日,正值星期天,代表团参观克里姆林宫、红场和胜利广场;8月27日,上午访问莫斯科市仲裁法院,并受到该院院长宴请;下午访问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双方就交流合作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谈与对话,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主席Trebkov宴请全体中国法学会代表团成员,宾主双方畅叙友情、气氛浓烈得犹如伏特加酒,欢歌笑语延续至晚上十二点多钟;8月28日,上午访问莫斯科大学及法律系,下午与莫斯科大学法律系教授座谈,并就法学教育和行政法专业的设置等问题进行了交流,受到法律系副主任的宴请;晚上乘火车赴圣彼得堡;8月29日,早晨抵达圣彼得堡,入住“塔维特契斯卡亚”(Tavritcheskaya)宾馆,上午参观冬宫,下午参观列宁格勒州仲裁法院,并与圣彼得堡法律界的相关人士座谈,晚上圣彼得堡法律家联盟主席宴请;8月30日,上午访问圣彼得堡市仲裁上诉法院并进行了交流座谈,中午仲裁上诉法院副院长宴请;8月31日,上午参观彼得科夫(夏宫),下午游览涅瓦河;9月1日,参观彼得保罗要塞、海军军事博物馆,下午离开圣彼得堡乘机至莫斯科,再从莫斯科乘机返回北京。


二、天鹅湖畔的咏叹调


  在法律移植时代的当今中国,更多的来源于美国和欧洲,俄罗斯的法律特别是俄罗斯行政法对中国的影响并不直接,相反,说到俄罗斯就一定能想到天鹅湖的咏叹调,这次,我在“天鹅湖畔”的咏叹调是:行政诉讼体制。
  在莫斯科主要是与莫斯科仲裁法院、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进行交流。在圣彼得堡主要是与圣彼得堡市仲裁上诉法院、列宁格勒州仲裁法院、仲裁协会进行交流。主要内容是:行政诉讼体制,在这一领域有:俄罗斯司法体制与司法机构、俄罗斯法官的地位与自律问题、各类法院的管辖范围与案件分工、宪法法院的地位与案件管辖、仲裁法院与普通法院案件分工与管辖、仲裁法院的内部结构、仲裁法院的工作规模、行政案件的具体审查问题、公益诉讼等。同时,我们中国法学会代表团成员也为俄方介绍了中国现行行政诉讼体制以及运作特点。
  其次,对法学学科的设置和教学尤其是行政法学在法学学科中的比重问题以及行政法学的交流合作。在考察莫斯科大学法律系时,法律系除系主任因在外地未能参加接待外,负责学术工作、教学工作、外事工作的三个系副主任和国际法系主任皆参加了座谈。双方座谈和讨论的内容涉及到法学教学的规模、生师比、本科生和硕士生以及博士生的培养、法学课程的设置。其中俄方重点介绍了在莫斯科大学法律系开设的宪法和行政法以及相关专业的情况。另外,俄方还介绍了与复旦大学法学院的学术交流与合作的情况(莫斯科大学法律系已与复旦大学法学院合作共同成立了宪法研究中心),并表达了与中国其他高校合作的意向。中国法学会代表团的部分成员也就各自所在的学校的情况作了介绍,并就与莫斯科大学法律系今后开展合作提出了一些初步的意向性意见。
  从对方接触的情况看,俄罗斯很明显也希望与我国建立长期的合作交流机制。笔到此处,按常规得做做成果归纳。这里,我摘抄一段我们代表团回国后向中国法学会书面报告中的三点出访成果:
  1、增进了中国和俄罗斯双方法律界和法学界的友谊,扩大和加深了双方法律界的实务和学术交流与合作。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与中国法学会,已经建立了一种长期合作的关系,据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主席介绍,自1990年中国法学会第一次应邀到俄罗斯访问以来,双方已进行了十六次互访。双方的交流合作,是一种友谊、务实的来往。此次访问即是这种友谊的见证,而且规模较以往更大、专业较以往更集中,学术性更强,双方都盼望这种合作得到进一步扩大。
  2、对俄罗斯的司法制度尤其是行政诉讼制度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同时还就一些共同关心的法律和法学问题进行探讨和交流。中俄在司法领域中存在诸多共同之处,双方沟通起来极为便利,对某些问题的认识往往有着共同的的语言。对俄罗斯在司法改革中的一些成功经验的了解,有利于我们的借鉴。

  3、通过此次访问将促进中俄行政法学长期合作交流机制的建立。在与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的座谈中,中方团长建议在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中设立类似于中国法学会行政法专业委员会的的专业机构,该建议得到俄罗斯法律家国际联盟主席的采纳,并将具体落实,从而为未来中俄行政法学交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瞬间掠过却永远留存


  哆嗦,男,俄罗斯人,是我们这次访问俄罗斯期间由俄罗斯指定的翻译。他的真名叫什么,我没有注意,一见面那一刻,他就向我们这样自我介绍“同志们好!我是你们的翻译,大家叫我哆嗦好了。”哆嗦,说他教过中国古代汉语,说着他背起了《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我当时想起了我不满四岁的儿子。儿子也背过《三字经》,开始的部分我能听明白,后面的我听不明白了……。现在听哆嗦背《三字经》与我儿子很相似,后面的我听不明白。因为后面的内容我也不知道,无法比较是我儿子正确,还是哆嗦正确。哆嗦用背《三字经》的方法证明自己教过中国古代汉语,显然“证明力”太弱,但在这段日子里,他的风趣和幽默,留给了我深刻印象。
  这里,我看不到有正在建筑的工地,可以肯定建筑公司应该在几个世纪前就失业了,因为这些设计别致,制造精心,震撼人心的建筑,都是那个时代建造。这时,我想起在中国的建筑工地上常常可见到的标语“百年大计……”,俄罗斯当时的建筑工地上悬挂的标语是不是有“万年大计……”莫斯科的建筑宏伟,圣彼得堡的建筑秀丽。在圣彼得堡看不到八层高的楼房,大部分都是三层四层高,最高的也是七层,哆嗦告诉我们说,彼得大帝的铜象只有七层楼高,大家都认为自己超越不了彼得大帝,所以,全市的房屋没有超过七层高的楼房。这里的门头都很小,无论是在莫斯科的仲裁法院或者是圣彼得堡的上诉法院,往往是,我们到了门口时,才知道到了,一个不足两米宽的大门进去就是法院。相比在中国,门头高立,威风八面,雄狮把守来说,这里,对门头建筑显得极为平和亲切,就象进自己家一样。
  马路上,很少看到有计程车,可是,你站在路边,随时招手,会有过路的私家车到你面前与你协商:去哪里,需付多少钱。据介绍,莫斯科政府这种许可私家车代替“出租车辆”,理由是少了数量庞大的计程车对能源环保及和解决道路拥挤都有好处,又让私家车小挣点家庭收入。在这里,看不到欧美或日本的近几年产的车,车辆普遍差,都是些几年前或十几年前的车,有的是苏联时期的车还在跑,但车身很清洁。一天晚上,我们去看芭蕾舞《天鹅湖》,在过斑马线时闯了红灯。这里的车让人,即使你错误地违规横跨马路,这些车辆,会慢慢地友好地停下来,让你先走……我没有看到俄罗斯有“和谐社会”的提法,却感受到了和谐!当然我们中国香港、台湾和澳门也会感受到这种安全感与和谐。
  咖啡厅很温馨,人们娴静地品偿咖啡,他们没有匆忙地进出,没有大声接打手机,没有合同条款的讨论,没有项目方案实施的争辩。
  剧场的音乐高雅美妙,和声的配制,灯光的变化,与剧情结合在一起,合成着浓郁的俄罗斯风格的艺术,突然有强度闪光灯掠过时,只要顺势看去,一定会发现这个正在用数码照相的人是位有中国脸庞的“老乡”。
  小偷不会理睬警察,这可能是因为警察首先不理睬小偷的缘故。在圣彼得堡的街上,正在亚历山大被害的这里,我的手机,成功地被小偷偷了一次。这里的小偷,偷了东西不是跑得无影无踪,他站在路的另一边等着我,我认定马路对边的小偷后,叫哆嗦过去,哆嗦过去与小偷交涉后回来告诉我说:“小偷说你的手机很值钱,要回手机要三百美金,卡可以不要钱归还你。”“不行,太多”,我们团中不知道是谁这么喊着。我说“三千卢币吧,去试试看。”哆嗦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他告诉我三千卢币同意归还我手机……。这是我们团唯一一次被偷的案例。对这一案例的评判是这样:大家认定这里的小偷确实具有国际水平,不仅手段高超,而且小偷锁定的对象十分准确。哈哈,三千卢币赎回了手机,如果他像国内的小偷那样偷了东西就溜了,手机没了没事,手机上有我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它没有了我就惨了。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我突然对这里的小偷有一种感激之情!
  太多的瞬间掠过……
  太多的永远留存……
  再见了!十几条清纯透明的河流纵横在建筑秀丽的威尼斯似的圣彼得堡;再见了!几十公里或上百公里的原始森林似的野效包围着建筑宏伟的莫斯科!

联系电话:

全国服务热线

律师手机站

网站管理 Copyright ©2018-2024 版权所有 网站支持:大律师网